Ala β（休止）

以下設定人形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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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卡滋，什麼叫做『欲求不滿』啊？」

卡滋手一顫，兩根手指頭定格離唇還有十公分，還沒放到嘴邊的菸掉落在草地上，愕然地看著愜意地一邊啃食著青草一邊發問的羊咩。

「誰教你這個詞的？」鎮定的大野狼清清喉嚨，不屈不撓地撿回草地上沾染塵土的煙草。這是僅剩的一根的，不能浪費的。有些東西嚐過一次後就很容易上癮的，例如像是吸煙，例如像是大口喝酒大口嚼肉，例如又像是──

卡滋看著羊咩低頭翹起一張屁股，非常認真地挖掘青草的根部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。

「昨天你去吃飯的時候，我在路上遇到了樹懶先生，他很認真地告訴我：『大野狼看起來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，你要小心點喔』，可是我有聽沒有懂耶，」羊咩抬起頭眨眨眼，煩惱地學著卡滋嘆氣，「後來你回來了，樹懶先生咻一聲就跑不見了。」

哪隻樹懶這麼好膽？卡滋額邊浮起一條青筋，臉上表情卻仍然維持雲淡風輕。「小孩子不要隨便嘆氣。」搓搓羊咩軟綿綿的頭頂，卡滋悲哀地別過頭，掌下動人的觸感一再地挑戰自己的風度。欲求不滿？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。

羊咩走到大野狼的身邊，捱著他坐下。「照字面上解釋，就是很想做卻不能做，也就是想吃卻吃不到吧？」

萬年不變的表情再度因為驚愕而僵硬；羊咩最近到底是從那兒學了這些奇怪的語詞？這陣子以來，兩個人除了自己吃飯必須離開羊咩外，連洗澡、睡覺都形影不離，沒想到光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光景，羊咩就足以被帶壞。

卡滋沉下臉，開始盤算下次吃飯時間究竟該縮減多少才行。畢竟再怎麼樣都不能帶著羊咩一塊兒，每次吃飽喝足後回到羊咩身邊，羊咩勉強的笑臉他都看在眼裡，即使自己再怎麼小心，血腥味仍然環散不去。

「卡滋，」羊咩伸出手，瞧著自己短短小小的手指頭們，「如果是我，對你而言恐怕是連塞牙縫都不夠，對吧？」

「羊咩，這問題沒有討論價值。」甚麼吃不吃的，羊咩顯然杞人憂天。何況，恐怕樹懶想說的意義和羊咩所領會到的大不相同，甚至相去甚遠。

「有時候我會想，我當卡滋的朋友，其實是我讓卡滋增添了不少麻煩。」收回腳，羊咩趴在膝蓋上，小巧的下巴埋在手臂中，全身沒重心地倒向卡滋的肩膀。

「……並沒有這回事，羊咩。」雖然他不得不承認，羊咩的存在確實對他的理智有很大的考驗。當然，這和食慾的關係有是有，卻和另外一份慾望可能更密切。羊咩還小、他還小。卡滋揉揉眉間，再一次說服自己。

「明明就有。」羊咩的語氣斬釘截鐵，完全不似柔軟地像是要沉入卡滋懷裡的身軀。「我都有發現，每次半夜我睡著後，你都會偷偷地看我看很久，然後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。我告訴你，其實我都沒有睡著，我都知道。」雖然事實上是有次無意間卡滋踏出洞口驚醒了輾轉的自己，自從那次成功抓包，之後幾次才偷偷裝睡。

可是不能誠實告訴卡滋，長老以前有教過他，氣勢比實力更重要。長老說恫聲威嚇可以逼出一個人的真心話。

羊咩軟軟的聲音好可愛。卡滋把羊咩擁入肩窩，悄悄為羊咩棉花糖般的手感而微笑。

「卡滋，你半夜到底出去做什麼？」

羊咩擺明興師問罪，卡滋捨不得放開羊咩幾乎成球狀的體態，跟著一起將頭擺向羊咩的頭頂。這要怎麼解釋？「羊咩，其實我是……」

「去洗澡對不對？」

「──欸？」要說出口的話卡在喉嚨。

羊咩撐起身子，離開大野狼的掌握，正襟危坐。「卡滋，你其實可以老實對我說啊，我一點都不會計較的，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地配合你，以後如果你有任何需求，直接當面告訴我就好了嘛，何必瞞著我呢？」

「啊？」卡滋望著羊咩亮晶晶的大眼睛，腦袋停止運作。

到底是誰……教壞了羊咩？卡滋嘴巴幾度又張又合，心裡頭油然升起一股錯綜複雜的感覺，百感交集；他絕對不是感到慶幸，也不是沾沾自喜。是的，他是很擔心羊咩年紀小小就被灌輸了不良思想。

羊咩還小、他還小……還小，所以呢？

「卡滋，下次有這需要就和我說吧。」羊咩咧開嘴笑容燦爛，比太陽還耀眼，險些射瞎了大野狼的良心，藍色的眼睛也跟著瞇成了彎月型。「我們是好朋友對吧？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，你不用和我客氣了呀，還要半夜偷偷爬起來深怕吵醒我。」卡滋半夜起身的動作小心翼翼，他看得出來卡滋是怕吵醒他的睡眠。

香煙又被遺忘在草地上，卡滋突然語塞，每個字都梗在胸口中，導致呼吸困難。「羊、羊咩……」

「欲求不滿嘛！」羊咩站起身，一拍卡滋的背，啪的一聲著實有力，「我知道我知道。」

到底是哪隻樹懶？卡滋思緒努力回想昨天路上可能晃過視網膜前的動物。下次得帶些禮物去表達感謝之意才行。

卡滋模模糊糊地彷彿感到有些鼻酸。

羊咩蹲下身，笑咪咪地撿起夭折的煙頭。

「原來卡滋你有潔癖喔，早說嘛，如果你一天要洗兩次澡我很願意捨命陪君子唷。根本不必等到我睡著才去嘛，卡滋真呆。」用力哼出鼻孔中的二氧化碳，羊咩咩插腰豪邁地對著天敵大野狼握緊拳頭：「既然都已經是生死相許的朋友了，你這點怪癖我是不會介意的，以後用不著欲求不滿了，我會陪你再洗一次的──不，應該說，你要洗幾次我都奉陪！」



──果然還是要殺了那隻樹懶。

卡滋殺氣頓生，很沒品地遷怒到不曾謀面的樹懶上。



不過多了幾次機會可以坦誠相見，還算不錯的進展。

眼神飄向雀躍的羊咩，卡滋浮起笑容。

欲求不滿嗎？算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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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掉羊咩咩！
吃掉羊咩咩！
(搖旗吶喊)

其實樹懶先生也不一定是想到那方面啊...卡滋XD